我媽開了家美容院,專門給男人做特殊整形。
她技藝高超,做出來的效果有口皆碑。
無數富婆帶著小白臉,慕名而來。
可我知道,她是半個文盲,連手術刀都不會用。
真正起效的,是她整形用的珠子。
一顆顆來歷不明的怪味肉珠。
1
我媽小學輟學,卻開了家美容院。
半個文盲的她,做主刀醫生。
專門給男人做私密整形。
一場手術 10 萬。
每個月雷打不動,只做 10 場。
而今天,是這個月的最后一場。
王姐帶著小白臉來時,我媽午睡剛醒。
她揉了揉眼,打了個哈欠:
「怎麼這麼早啊,還沒到預約時間呢。」
王姐紅著臉,眼里閃爍著期待:
「哎呀,誰讓你手藝那麼好,我越想越等不及。」
一旁的小白臉,也滿臉諂媚道:
「是啊,我也想早做,讓姐姐早開心嘛。」
這小白臉是王姐的新寵。
面容俊美,嘴巴又甜,很會來事。
但唯獨那方面,不太讓王姐滿意。
所以王姐就找到我媽。
出資替他預約了整形手術。
我媽的技藝,在富婆圈里,那可是遠近聞名的。
只要經過我媽的手,就沒有說不好的。
只可惜,就算富婆再如何砸錢。
我媽每個月都只做 10 場手術,從不加場。
別人皆以為她有個性,隨心所欲。
可我知道,不是她不想做,是她根本做不了。
因為整形所需的珠子,每個月只有 10 顆。
2
手術即將開始。
王姐離開,去貴賓室等著。
而我媽讓我帶著小白臉,去做術前準備。
畢竟是手術,小白臉多少有些緊張。
他試探性地問我媽:
「姐,那玩意……是什麼材料呀?」
來這做手術的男人,其實都心知肚明。
整形嘛,總歸要填補點材料,緊張是正常的。
「小帥哥別緊張,我們用的都是德國進口新科技材料。
」
我媽拍了拍他的肩,瞇著眼笑:
「沒有異物感,很舒服很安全。」
一旁的我,默不作聲,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。
我媽說謊了。
那些珠子,根本就不是什麼德國進口材料。
而是她在一個漆黑詭異的屋子里,憑空變出來的。
美容院鄰邊緊靠著的小別墅,就是我家。
在頂層五樓,有間被層層枷鎖封住的屋子。
爸媽從小就千叮萬囑。
警告我們三姐弟,誰都不能靠近那間屋子。
小時候我們三人,好奇心重。
趁某天爸媽不在家,悄咪咪地爬上五樓。
側趴著往門縫里瞅,想看看里面有什麼。
剛一趴下,一股濃郁的腥臭味,就嗆得我咳嗽不止。
后來,就被回家的爸媽,當場逮住。
打了個半死不活。
那是這輩子,爸媽對我姐和我弟,下手最狠的一次。
尤其,對我弟最狠。
他們兩個向來最寵弟弟,甚至到了溺愛的程度。
可那次他明明只是站在我姐身后。
連趴都未趴下,什麼都沒瞧見。
爸媽卻活生生打斷了他的一條腿。
弟弟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個月,才將骨頭養好。
自此之后,我們三姐弟,再也不敢靠近那個屋子。
但好奇心重的我,總是悄悄地觀察我媽。
我發現,她每天清晨,都會拿著小匣子。
眉頭緊鎖地走進那個緊閉的小黑屋。
不到一分鐘的時間,又很快從里邊出來。
只不過緊鎖的眉頭,舒緩開來,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。
而再出來時,她的匣子里,通常會裝著一顆碩大的肉色珍珠。
它通體泛著渾濁的光澤,濕答答的,有一股腥臭的怪味。
我的嗅覺比常人靈敏。
稍稍吸了吸鼻子,就聞出了。
那就是我媽用來給男人做整形的珠子。
因為每一個剛從手術台下來的男人。
身上都會散發著這股熟悉的腥臭怪味。
3
小白臉聽了我媽的話,也不緊張了。
多情的桃花眼瞇了瞇,故意討好似的,勾了勾我媽的手:
「那姐姐等下要輕點,弟弟我啊,很怕疼哦。」
從這個小白臉進門時,我就發現了。
他看我媽的眼神,很不對勁。
第一眼驚艷,第二眼黏膩。
現在則多了幾分,撩撥的曖昧。
不過,我已然見怪不怪。
美容院接待了那麼多男人。
他不是第一個對我媽起心思的男人。
也絕不會是最后一個。
因為我媽,長得確實美艷動人。
明明歲數也四十多了。
可那皮膚依舊細膩緊致,臉上看不出一點細紋。
整個人白皙中透著紅潤,精神氣看著,頂多也就三十歲。
我大學畢業那天,她來學校參加畢業典禮。
惹得同班同學紛紛艷羨:
「天啊!沈娣你姐真好看,直接原地出道吧!」
還有幾個男生,以為是研究生學姐,羞著臉去找她要微信。
幾張模糊側臉照,就在表白墻連掛了好幾天。
我媽的臉上,真的幾乎沒有一點自然衰老的痕跡。
年輕到甚至可以用詭異來形容。
而且,她從來不做保養,也不做任何醫美。
連洗面奶都不用,日常只用清水洗臉。
偶爾稍顯憔悴之時,只要來美容院,做一台手術。
出來后,就跟吸飽了精氣似的,愈加容光煥發。
我也不是沒有好奇過。
可我媽每次做手術時,都會將門窗緊緊關閉,禁止任何人進入。
甚至連手術門,都要特地從里面反鎖。
自然,這一次也不例外。
在小白臉簽下術前同意書后。
我媽就推著他的輪床,進了手術室。
隨著手術室的燈光亮起,鎖扣轉動的聲音,也隨之傳來。
跟以往任何一台手術一樣。
我正想轉身離開,去貴賓室招呼等候的王姐。
卻意外瞥見,側面墻壁上,一個不起眼的小窗戶。
居然可以窺視到手術室內的光景。
我神色一怔,想到了幾天前,因盛夏天氣燥熱。
手術室靠陽的窗戶,經長期暴曬,突然爆裂,出現了碎紋。
我媽就找人將手術室的窗戶玻璃,全都升級更換了一遍。
許是安裝師傅粗心大意,把側墻小窗戶上的單向鏡,給裝反了。
如此,反倒能讓人看清:
我媽究竟在手術室內遮掩些什麼。
4
手心冒汗的我,舔了舔嘴唇,步履忐忑地靠近了些。
并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雙眼睛,眨也不眨地盯著手術室內。
只見,我媽身穿白大褂,手持注射針管。
正在給手術台上的小白臉打麻醉。
麻醉這種東西,講究精準。
打少了沒用,打多了則會損壞神經。
她是半個文盲,自然控制不好注射的量。
所以,那注射管里裝的不是麻醉藥。
而是補充能量的葡萄糖液。
隨著葡萄糖從針管,注射進小白臉體內。
沒幾分鐘的時間,小白臉就緩緩昏睡過去,沒了知覺。
葡萄糖可沒麻醉的作用。
真正起效的,是我帶小白臉簽術前同意書時,給他倒的那杯水。
那里面摻了高濃度的安眠藥,可以讓人深度昏迷兩個小時。
我媽如此大費周章,為的無非就是向患者遮掩。
遮掩她這個在富婆圈內,技藝高超,遠近聞名的男科圣手。
其實只是個連小學都沒讀完的野雞醫生。
小白臉徹底昏睡后。
我媽干脆利落,開始了手術。
隨后,我看見她從匣子里,拿出了那顆腥臭詭異的肉色珍珠。
以往我都是悄悄藏在樓梯口。
看著她從五樓黑屋出來后,隔著遠距離,偷偷瞧一眼。
這是我第一次,如此之近地觀察它。
它通體光滑圓潤,渾身掛著透明黏稠的不明液體。
一層光澤渾濁的肉皮下,好似有什麼東西,在緩緩蠕動。
我緊緊貼著單向鏡,睜大眼睛,還想仔細瞧瞧它的模樣。
可我媽卻手捧著肉珠,將身子側到了一旁。
而這一側,正好進入了我的視野盲區。
我看不見那顆肉珠,也看不見她手上的動作。
只留下她在手術台前徒手忙碌的背影。
十分鐘后,她再次轉身。
手上那碩大的肉珠不見了。
而小白臉的手術,已經完成。
一圈又一圈的小肉珠。
看得人不寒而栗。
我壓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沖動,收回視線,躡手躡腳,想從小窗戶處離開。
可下一秒,手術室內的一幕,讓我震驚得瞪大雙眼。
只見,我媽竟然掀起了白大褂,爬上了手術台……
手術室內春光一片,而我在室外瞳孔震顫。
片刻后,表情陶醉的我媽,突然神色一滯。
臉沉了幾分的她,抬眸直勾勾地看向我,眼神銳利。
雙目對視間,我汗流浹背,落荒而逃。
5
可很快,我就冷靜了下來。
小窗戶的玻璃是單向鏡。
室外看向室內清晰無比。
但室內看向室外,則是一面平滑的鏡子。
也就是說她看不見我。
我強裝鎮靜,裝作無事發生。
泡了壺茶水,如往常般,正打算去招呼王姐。
剛到門口,就聽到里面傳來了諂媚的男聲:
「王姐,你看看我這項目,保準你賺大錢!」
我知道,是我弟沈永耀來了。
他囂張跋扈,畢業后無所事事,向爸媽吵著嚷著說要創業。
作為唯一的男孩,爸媽自小溺愛他。
起初是給了他許多錢,讓他自由發揮。
但短短一年,虧空殆盡,還讓爸媽替他填了不少外債。
可他卻不死心:「再給我一次機會,這次可是紅海項目,只要投資包賺的!」
我家里有錢,但經不起他這樣敗家,便沒有給錢。
沈永耀狂妄自大,固執己見。
覺得是他們不識好歹,沒有投資眼光。
于是,他拿著手上懸浮的項目,四處招攬投資方。
「王姐你信我,這個項目前景特別好,包你本金翻四番!」
他鍥而不舍地推銷著,可對面的女人興致缺缺。
王姐精明也圓滑。
車轱轆話轉了轉,絲毫不提投資的事。
見我捧著一壺茶水過來。
借口茶水的熱氣吹臉,花了臉上的妝,趁機溜去衛生間補妝。
沈永耀見狀,也明白她是不想投資。
僅剩我二人的休息室里。
他一如往日,把氣撒在了我身上:
「都怪你踏馬那天晚上沒伺候好王總!
「你當時表現得浪一點,我現在早收夠投資了!」
6
我睫毛輕顫,沒有說話。
只是靜靜聽著他,滿嘴的咒罵與侮辱。
而背在身后的手,攥得緊緊的,短圓的指甲嵌得掌心生疼。
同樣是爸媽的孩子,但我與他僅從名字中,便能窺見天差地別的人生。
永耀永耀,是永遠耀眼的存在。
而沈娣,拋開娣字,再無其他。
她的存在不被在意,也沒有意義。
所以,當弟遇到阻礙,「娣」就理所應當被獻祭出去。
因為項目無人投資,沈永耀找上了財大氣粗的土老板王總。
王總好色重欲,最喜歡未經人事的青澀女孩。
于是,他投其所好。
在他的生日宴會上,給我狂灌下了藥的酒水。
然后,把昏迷的親姐姐,送上了利益者的床。
事后,看著我崩潰控訴。
他囂張不屑,毫不畏懼:
「你大膽去鬧啊!看在這個家,爸媽是站你還是站我?!」
「沈娣我勸你聰明一點!乖乖閉嘴,當作啥都沒發生,在家才會有好日子過!」
他那些惡心話,句句戳心,字字入骨。
可我卻無力反駁。
爸媽只會偏袒他,不可能在意我。
我只有一個選擇:忍氣吞聲。
而那個土老板王總白手起家,商業眼光也是有的。
嘴上說著投資,其實就象征性地投了幾十萬,純當打賞。
這幾十萬,在沈永耀眼里,無異于打發叫花子。
無處泄憤的他,就把這一切怪在我身上。
怪我不夠浪,怪我故作矜持,怪我沒伺候好男人。
但凡投資碰壁,他就會如現在一樣,遷怒于我。
7
他的咒罵,直到我媽出現后才結束。
只見,她面色紅潤,精氣飽滿。
后面跟著手術后,唇色微微泛白的小白臉。
王姐聞聲趕來,毫不避諱地對小白臉摸了又摸,那是滿意得不得了:
「哎呦,淑妺你這手藝,果然沒讓我失望喔!」
隨后,她迫不及待跟我們告別。
挽著小白臉,火急火燎坐上帕加尼,飛馳離開。
這也是我媽手術的一大優點:
術后沒有恢復期,想怎麼用就怎麼用。
王姐走后,我媽的視線落在了我身上。
她斜眸打量著我,表情意味深長。
剛才在手術室內,她看不到室外的我。
但那一眼,想必已經知道,單向鏡裝反的事。
我內心膽戰,面上強裝冷靜。
她從小就警告我們,好奇心會害死人。
關于家里那間上鎖的屋子,關于整形手術的秘密。
她始終只字不提,不透露一絲一毫。
被她捧在掌心,寵溺至極的兒子。
都能因好奇,被她活生生打斷一條腿。
倘若讓她發現我不僅偷窺,還撞破了她的風流事。
后果,必然不堪設想。
可沒想到,她只是淡淡開口,囑咐我今晚叫大姐回家吃飯:
「讓你姐下班一定過來,今天晚上我有大事宣布。」
沈永耀疑惑:「媽,哪門子大事,現在不能說?」
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道:
「當然,是關乎咱家根本的大事。」
8
傍晚,餐桌上。
我們家難得齊聚一堂。
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,我媽放下筷子:
「我打算把美容院的生意,交給沈娣。」
此話一出,在座的人,神色皆變。
我爸,怒目圓睜,欲言又止。
我姐,滿眼憂愁,默不作聲。
我弟,大為不滿,上躥下跳:
「媽,你瘋了嗎?!那美容院可是咱全部的家業啊!」
「你放著我這個唯一的兒子不傳,你傳給她?!」
「她不就相當咱家一保姆嗎,她懂個屁!」
我是家里最不被待見的存在。
我爸重男輕女,他只在意兒子。
我姐貌美,長得跟我媽很像,也頗受她的偏愛。
而我,容貌不丑,卻與奶奶有七八分相似。
我媽討厭她那刻薄的婆婆,我爸討厭他那偏心的母親。
于是,他們把對奶奶的怒火,投射到了我身上。
他們對我,沒有關愛,只有使喚。
因為五樓的秘密,不方便請保姆。
所以一日三餐,家務瑣事,全丟給我來操勞。
我弟沈永耀,喜歡刁難我。
他故意嫌地板不干凈,要求我跪地擦拭。
每年冬天,還逼著我手洗衣服。
我媽林淑妺,體虛貧血,嘴巴挑剔。
曾經連砸五碗我做的補血湯,只因口感不佳。
我爸沈建文,有輕度躁郁癥。
稍有不如意,便拳打腳踢,拿我泄憤。
所以,我從未想過,我媽居然會把最賺錢的美容院交給我。
聽了我弟不滿的質問,我媽臉色一沉,語氣嚴肅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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